春耕归处 春耕舍弃了旧形象,转变为新模样
一年又春,春耕处处。这是撒播希望的时节,广阔的土地上,农人忙碌的身影是田间地头流动的音符,撩拨着生生不息的春作旋律……
一年之计在于春,千古流传的名言道出了春在一年四季中所占的重要位置:“春是步入新的一年的阶梯,是春耕播种的好时节,是全年收成的基础和铺垫。”深映在脑海中的春耕如诗如画,斜风细雨中,一位老翁身披蓑衣,头戴斗笠,裤腿高挽,一手扶木犁柄,一手执皮鞭,吆喝着赶一头膘肥体壮的犍牛悠然穿行在水田。当我亲眼目睹春耕热烈沸腾的场面时,才发现春耕舍弃了旧形象,转变为新模样。
前不久,随着母亲回家乡,恰逢天气明媚而去田野间游玩,只见田野里一派热火朝天的繁忙景象。一个身材健硕的中年男人正在犁田,让我意外的是,耕牛并不是他的好帮手,而是一把微耕机。只见他目光从容笃定,微弯着腰,双手紧握着微耕机柄把,熟稔地驾驶着微耕机在田间来回穿梭,随着“轰轰……轰轰……”的响声,隔年的作物残茬、杂草害虫全被碾碎翻进土里,化作最好的肥料。表层被破坏的土壤,也被深翻到底层休养生息。耕过的泥土松软平整,细腻均匀,层次分明,为农人铺开了一条条通往收获的希望之路。
大抵是妇人们辛苦勤劳了一辈子,勤劳已经成为她们的习惯了吧。几位两鬓斑白的老妇也参与到春耕中,虽力不足以干些犁田的粗重活,但也倔强地在水田边筑起田埂。只见老人脚蹬齐膝水鞋灵活地行走在田野间,顺着隔年的田埂用铁锹把田泥一锹一锹地铲到田埂上,再铿锵有力地用铁锹踏平整。不像城里老人通过跳广场舞锻炼身体,他们年轻的时候扑在田间劳作,年老时也习惯了在田间舒活筋骨,抖擞精神,这仿佛比跳广场舞更有趣,更有实际价值吧!我不由得在野间小径驻足,静静观看着农人与土地的羁绊,品悟着关于耕耘和收获的故事,品悟着劳作与希望的人生哲理。
阵阵清脆悦耳的嬉戏之声又将我的目光吸引了去,看那还没油菜花高的小娃娃随着父母也参加到这春耕的队伍中。他们不时拿着镰刀,握着点锄,这里挖个坑,那里翻个土;一会儿跑去田埂边摘来漂亮野花送给劳作辛勤的父母;一会儿蹲在田边捉泥鳅或者埋伏在水圳边捞着小鱼。尽管他们的小脸儿上沾满了泥灰,但是他们毫不在意,依然‘恣意地奔跑在田野间,享受着春耕时节给他们带来的无忧时光。
我想这大抵是父母的良苦用心吧,没有耳提面命的训导,但通过自身的劳作,天长日久耳濡目染让他们懵懂而幼小的心灵懂得“若要锄禾,必先弯腰”的道理吧,所有的开花结果都无法凭空得来,而是浸透了人间辛勤的汗水方能成就,由此才能懂得对人生的珍惜与敬重。
春日的晚风微凉,清爽了疲累的身躯,渗进了素洁的心间,让心灵无尘无染,一天的劳累换来的是心灵的放松。徜徉在春天的田野,沉浸在醇厚的春耕氛围里,我也仿佛与农人一起把心灵翻耕。日渐黄昏,却浑然忘却归家何处。或许,这片田野已是归处。